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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6章 :目的就是扎他的心林渲染定睛看過去,看到唐文成和沈亦崢並排朝這個方向走來。
這麼快就討論生育問題了?
林渲染不由得朝唐文成的腹部看去。
唐文成的腹部平平。
兩人才確定關係,就算在一起也沒這麼快有孩子。
顯然,這是來醫院做婚前檢查了?
沈亦崢一直垂手冷眸,唇抿得緊緊的,似並不想搭理唐文成。
轉眸時看到林渲染,眸光微滯,出了聲「都好。」
唐文成微微一愣。
意外於他竟會回應自己。
不過轉而也看到了林渲染,唇上不由得勾起意味深長的表情。
她有意勾上沈亦崢的臂,揚高了一張刻意描畫的臉,「崢哥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,我也不挑。」
「喲,好巧啊林小姐,會在這裡碰上。」下一刻,她像才看到林渲染似地叫道。
「唐小姐,沈總。」林渲染客氣地打招呼。
唐文成笑得燦爛,沈亦崢只是象徵性地勾勾下巴,越過林渲染走了出去。
陌生得緊。
林渲染只當他要避嫌,也沒多想,繼續前行。
背後,唐文成主動撒開抱着沈亦崢臂的手,退開到安全距離,眼眸探究地落在沈亦崢臉上。
沈亦崢沒有看她,而是微側了臉對着林渲染的方向。
即使這動作並不明顯,唐文成還是收在眼裡,笑意更濃了些。
「沈少這是還放不下林小姐?」她一反剛剛的親昵,語氣客氣疏離了不少。
越看到沈亦崢這副對林渲染心嚮往之的表情,她越覺得爽。
那人果然厲害,竟然精準地抓到了沈亦崢的痛點。
現在的沈亦崢一心覺得配不上林渲染,心裏喜歡人家喜歡得不得了,人卻要離得遠遠的。
被沈亦崢拒絕後,唐文成生出報復心理。越看到沈亦崢難受,她就越快樂。
如果不是對沈亦崢心有忌諱,她恨不能天天把他帶到林渲染面前,反反覆復地虐!
「放不下就去追嘛,我們兩個反正只是做做樣子,只是為了避開大家的催婚,你不必顧忌我的。」她嘴上說得誠意滿滿,眼底冷光一片。
沈亦崢彷彿沒聽到,徑直從她面前走過。
唐文成「……」
報復的快感很快被沈亦崢的無視給取代,唐文成的指頭在袖下擰了又擰。
片刻後,又追了過去。
哪怕沈亦崢不開口,還是喋喋個不停,「說起來,林小姐真挺偉大的,竟然生生把自己的眼角膜揭下來給了你。這種事可是需要極大勇氣的,給我十個膽,我也做不到。」
說完,又唉一聲嘆息,「她這得喜歡你喜歡到什麼程度啊。我還聽說,她捐了眼角膜後感染,昏迷了足足三個月。她可是用命來救你了呀。」
唐文成心裏清楚沈亦崢是因為這件事才最終決定放開林渲染的,偏偏要往他心口上澆滾油。
沈亦崢越痛苦,她就越快樂!
「唉呀!」正說著,前頭的沈亦崢猛然剎步。
唐文成沒留意,一下子撞在他背上。
他的背僵硬,冰冷。
唐文成硬生生給冷得打一個寒戰。
哪怕他沒有回頭,看不見他的表情,她都感覺到了沉沉的殺氣。
那點快感迅速被恐懼取代!
她甚至感覺到一隻無形的手絞緊了自己的脖子,呼吸越來越困難。
沈亦崢一個字都不用說,她就足以窒息!
……
夜裡。
隨着寒潮來臨,天越來越冷。
一到晚上,更冷得隨時會結冰。
因為太冷,夜裡外出的人少了起來,家家戶戶燈光暖洋洋。
沈亦崢坐在車裡,半敞着車窗。
淡暖的光打在他臉上,與他冷白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。
車內沒有開空調,和外面一樣冷。
長指間夾着一根煙,偶爾抽一口。
冷藍的煙霧從唇齒間噴出,隱隱透出單薄的白襯衣,莫名讓人覺得車內比車外更冷。
狹長的鳳眼眯着,眉間被深深的川字鎖緊,之前還曾偶爾見到他臉上有些笑容。
如今,嚴肅到能隨時凝冰。
「你配不上林渲染。」
沈亦崢反反覆復地回憶着唐文明的話,唇上不知何時扯出苦澀的笑。
當初覺得唐文明只是想和他搶林渲染才有意這麼說。
如今方能感受到那份用心良苦。
他哪裡配得上林渲染啊。
給她提鞋都不配。
沈亦崢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任由胸腔蔓延出一股炸裂般的痛感。
大眼睛是她。
眼角膜捐獻者是她。
而他卻把這世上頭號恩人冷落在沈宅四年,任由所有人對她冷嘲熱諷,不停欺負。
這樣的他,該下地獄才是!
白天與林渲染見面時無比冷漠,與其說這麼做是不想與她牽連,不如說,是覺得不配。
不配跟她說話,不配看到她的臉,連思念她,都是不配的!
——
時間飛飛揚揚,轉眼過了一個月。
「沈總。」
許飛揚早早走進公司,轉臉看到了沈亦崢。
他正低頭操作着電腦,俊臉蒼白冷漠,表情嚴肅。
即使房裡空調打得很高,許飛揚還是被他冷到。
不由打一個寒戰。
他悄悄退出來,走向秘書二十四小時值班台。
「今天的工作安排拿給我一下。」
秘書小姐立刻拿出一張表來。
上頭密密麻麻,排得滿滿當當。
哪怕跟慣了沈亦崢的許飛揚還是忍不住一陣倒吸冷氣。
這是把自己當機器了?
「沈總最近怎麼了?完全沒有休息時間,隨時都在工作,也不怎麼吃東西。」秘書忍不住問。
許飛揚雖然是總裁特助,但和沈亦崢是完全不同的類型。
平易近人也願意和他們這些小秘書打交道,小秘書才敢抖膽問。
「還能怎樣?」許飛揚苦笑一聲,搖了搖頭。
沈總這麼搞下去,是要把自己搞死的節奏。
「小揚啊。」
許飛揚正嘆息着,側面走來了孫絲伶。
孫絲伶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,卻一臉苦哈哈的。
手裡還拎着個保溫杯。
「夫人。」許飛揚雖然對孫絲伶不感冒,出於禮貌,還是客氣打招呼。
孫絲伶看一眼屋裡,「他……還是這樣嗎?」
許飛揚沉默地點點頭。
孫絲伶幾乎要哭起來,「阿崢這是怎麼了?突然就變成了這樣?他現在家也不回了,也沒去別苑,每次都開着個車不知去了哪裡,我真的好擔心啊。」
許飛揚雖然沒說話,還是暗自撇了撇嘴。
孫絲伶擔心的無非是沈亦崢出了什麼狀況,不能讓她繼續風光無限地活下去。
「飛揚啊,你跟在亦崢身邊最久,也應該最懂他,幫忙想想辦法吧,讓他儘快回歸正軌,別這麼沒日沒夜。」孫絲伶再顧不得端架子,握着許飛揚的手一個勁地求。
——
「哦,下雪了!」
早上悅悅才扒開窗戶就看到了白皚皚一片,興奮得大叫。
降溫了好久,也盼了好久,總算把雪給盼到了。
悅悅忙把林蘇業給她置辦的鴨絨服穿上,樂呵呵地拉上林渲染,「麻麻,我們去看雪,去滑冰!」
林渲染被她拉到樓下。
「哦哦哦!」悅悅跳進雪地里,兩隻手把雪花揚得高高的。
林渲染的目光卻停在唯一一處沒有被雪覆蓋的地方。
那一處在雪的映襯下,愈發顯得黑而醒目,周邊隱隱有輪子駐留過的痕迹。
輪子旁邊,還有煙頭。